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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比不過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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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場的晚輩幾乎都對言小瑤沒有什麽要說的,意見一致,覺得言小瑤跟瞿雲致在一起也未嘗不可。長輩之中,唯獨溫家的夫人站起身,說了一句,“我不同意。”在場幾乎都有些驚訝。

商家跟左家本就有隔閡,所以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進行阻礙,反而有點想讓左家與瞿家的聯姻早點結束掉,倒是挺看好言小瑤。左家就左露為一人在場,已經做出決定,原本早在瞿雲致離開久北許久之後,瞿家就對這門婚約有所動搖,早已經在替自己的女兒物色下家。溫家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中立,或者說和事佬的態度,夫人更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卻這般失常,著實讓人有些難猜。

言小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屏風後面,明明根本看不見,只能辨認出依稀的人影,可言小瑤的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滋生,不自覺地想聽聽夫人的話。左露為看了看言小瑤,然後擡了擡身子問溫夫人道:“露為莽撞,可否請夫人說說這事有何處不成呢?”

溫家的老爺只是靜靜看著夫人,眼睛中,自己身邊的人正在微微顫抖。溫老爺將手覆在夫人的背上給她順氣,告訴她,別著急。二人對視,勝過十年的知己。

只見屏風動了動,夫人在後面說道:“瞿夫人也在場,我也不便多說什麽,可既然要進四家,必然要有真本事。門第之見如姑娘所說,流言蜚語會被我們四家壓下來,可姑娘總得做些事來讓大家閉嘴。姑娘本是良東人,光這一點就足夠在外人面前受欺負的了,之後的生活未必有姑娘想象的那般順暢舒適,姑娘何苦擠破頭進來呢?”因為溫夫人的語氣有些重,說完自己都楞了楞,然後向瞿夫人跟商家的夫人道了個歉,夫人們也都理解,大家的深宅院,是享樂不假,可的確也是要辛苦一些的。

見夫人遲遲不肯落座,估摸著是準備在自己答完之後再回覆的。於是言小瑤也站起身來,以示禮儀,向各位長輩拜了一拜,說道:“小女子並無什麽特長,在家的時候女紅也不如小妹的好,出門的時候腦子也不如弟弟的好,待人也不如大哥的好,但可能就是身邊這些人過於優秀,所以小女子也願意向他們靠攏一些。若夫人是真心想考驗小女子,小女子願意與左家大小姐比試一番。”言小瑤看著左露為,“就在商市上。”

商義池就擡頭看著言小瑤,溫歌長著大嘴,屏風後面的長輩也開始相互對視。跟左家大小姐比試商市?真是聞所未聞。

“可我記得,雲兒說你再不想從商,可有其事?”瞿夫人坐了許久,總算是開了口問言小瑤到。

“是。”言小瑤回答,“可細想來,小女子渾身上下能拿得出的本事就只有這個了,無論成敗,都想盡力一試。”

瞿夫人聽言小瑤的回話平靜而有力,確實是下了決心的,於是問左露為到:“露為,你可願意接受這場比試?”

左露為身子往前傾了傾,也站起身來,低頭答到:“回瞿伯母,露為願意接受妹妹的邀約。”說完,左露為彎了彎嘴角。商義池在旁邊看得心裏一陣發涼,在心裏罵了瞿雲致千百遍,他都是怎麽惹上這些女子的啊,在這種時候居然還不來觀戰,只等著看好戲嗎?

溫歌在一旁,默默地往後縮了一些,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逃過一劫。瞿夫人笑著喚了溫歌一聲,說道,“機會難得,溫家姑娘也是個聰敏細致的姑娘,倒不如讓三人一起做個比試,無論結果,每人均有獎勵。”

“我!”溫歌有些激動地轉頭看向屏風的後面,但卻瞧見商義池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自己,一時語塞,又默默地在位置上坐好,擡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兩位姐姐,心中一驚,埋頭說:“……好。”本以為商義池會笑的,可沒想到商義池就那麽看著她,眼睛裏比平時多了些東西,看得溫歌臉頰慢慢發燙起來。

商義池沒想到,一直像個小綿羊一般,怯生又不愛拋頭露面的溫歌,居然會接受這個比試。反正擱在他身上,他是不敢接手的,這兩個女人,一個像會仙法的妖怪,一個像會妖法的仙人,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近了。嗯?商義池突然覺得,瞿雲致一定也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不然他要怎麽才能吸引到這樣的兩個女子?

瞿夫人看出溫歌有些膽怯,於是開口道:“溫姑娘可以選擇一邊進行幫襯。左家自有一派,我看,不如溫姑娘跟言姑娘一起,這樣可好?”

溫歌擡頭看了看左露為,發現左露為並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於是她又看了看言小瑤,發現言小瑤正對自己淺淺笑著,笑意溫暖。溫歌低頭道:“全憑夫人決斷。”

時間定為一個月,兩家都要從零出發,左露為跟言小瑤均不親自出面,而是找人代替自己,這樣不會被人知道身份,也會公平一些。二人需要在一個月之內擁有自己的聯盟和盈利,多者為勝。期間可以打壓和阻斷對方的關系網絡,除傷人以外,不受限制。

言小瑤總覺得讓溫歌跟著自己似乎別有意圖,因為溫歌為了自己出馬,不知道這場賭局的人自然會覺得她是代替左家或者是溫家出來行事的,多少回給她寫面子,言小瑤也能為此拿到不少好東西。左露為那邊一直沒發現什麽動靜,言小瑤都有種左露為準備直接甩手不幹,看著自己瞎折騰的錯覺。

溫歌倒真沒有想到言小瑤能夠在短短的一天時間之內擬定一個方案,明明吩咐下人就能打探到的事情,言小瑤偏偏要自己去查探一番,一來二去,溫歌在家中都開始有些焦急起來,第四日早晨,言小瑤終於敲開了溫歌的房門,趁著蒙蒙的天色,交給溫歌薄薄的一張紙。

“按上面的單子,去岸口運寫東西回來,最好在市集熱鬧起來之前。”言小瑤說著,把鬥篷捂緊了一些,把手放在一起呼了呼氣。溫歌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上面言簡意賅的文字,又看了看言小瑤的手,這才發現她這幾日可能一直忙於奔波和起草,今夜應該也是熬了一夜,可能是在睡夢中突然醒來,之後就點了燈開始寫東西。因為言小瑤頭發還有些淩亂,衣服也還沒有更換,紙上的墨跡也還能夠聞到香味。

溫歌知道言小瑤一直行事迅速,於是連忙點頭開始進行準備。溫歌像是才想起了什麽事情,突然停下有些匆忙的腳步問言小瑤道,“姐姐這幾日,見到瞿家哥哥了麽?”言小瑤倒是站在桌案前頓了頓,然後有些抱歉地笑了,“若不是妹妹你提起,我倒真是忘了。這幾日沒見他,也沒見著你左家的姐姐,希望他們不要突然告訴我,這婚約他們不準備反悔了,讓我離開才好。”

溫歌看著言小瑤有些自嘲的神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言小瑤到:“瞿家哥哥他,因為是少進軍,所以,那個……”溫歌欲言又止,可是看著言小瑤,她還是不會說謊,“瞿家哥哥已經從炎璞出發,準備與從良東回來的師隊匯合了。”

是啊。言小瑤這才想起,在自己一直覺得時光靜止不前的時候,良東和久北的歲月還在流淌蜿蜒,交織糾纏。瞿雲致的時間還是跟她的時間交錯著,分離又相遇,重逢又別離。言小瑤想著,得快一點了。

再不快些,就來不及了。

整整一個月,言小瑤在溫家,瞿家和商家都待了個遍,雖然多數時間是在解決著從市集上傳回來的消息,並想出應對之法,還得抽出心裏來準備跟別的商賈合作的事宜,從清晨到深夜,言小瑤休息的時間很少。可在三家之中,多多少少會聽見一些消息,關於幾家的關系,關於這些後輩,也關於那些長輩,尤其是溫夫人。

溫夫人並不是溫家最先前擬定的夫人,似乎是頂替的,而且嫁進溫家沒過多久就生下了溫歌。連穩婆都認為,溫歌是個不足月的孩子,加之夫人生前身體瘦弱,或許生出來的孩子會染上什麽病患,可溫歌出生的時候,連算命的先生都大呼祥日。那一日,正巧一位高僧羽化,寺廟的誦經聲像是詠嘆調一般傳遍這條巷道,溫夫人也順利產下一女,就地起了“歌”字。

不過據說,溫夫人像是曾經產過子。不過後來大家再對這件事情好奇,穩婆也已經不知了去向。

商義池這次倒是沒有跟瞿雲致一起去,可言小瑤也很少會看見他,有的時候連身旁的人都不會仔細去瞧的時候,商義池就會輕輕地喊她一聲,之後二人也會閑聊幾句。言小瑤也才知道,因為這次回久北的隊伍中有瞿家的二公子,瞿雲致的弟弟,於情於理,瞿雲致都應該去。言小瑤擡眼問到,“可聽說瞿家的二公子是從商的,為何會在軍伍之列呢?”

商義池擺了擺手:“瞿家有兩個兒子,總不能兩個都戰死沙場,也總不能兩個都沒個其他力量的倚靠。”說完商義池看了看言小瑤神色凝重的樣子,也不知道該不該講完最後的話。瞿家雖然有兩個兒子,可在不同的人眼中,只有一個罷了。瞿安陽雖然在跟師傅學習商道,可常常有了起色不久就被打斷派到各個地方代替瞿家的名義前往。瞿安陽的心思也並不在商道上,可還是努力做到自己能達到的最好,也算是為瞿家博得一席之地。溫家總是謙讓瞿家幾分,倒是讓瞿家跟左家爭了一爭。

“我在溫家還沒有跟夫人打過照面,即便是我直接去拜訪,我都是隔著屏風或是床簾在外自己講。不知,是否有什麽隱情呢?”言小瑤小心翼翼地問道。商義池倒是沒有想到溫夫人會這樣,因為即便是不認識的人去拜見,夫人也總會招呼幾聲,見面說幾句話的。對待言小瑤的態度與她平日的做派完全不相一致。商義池開玩笑地笑著說:“可能是因為夫人喜歡左家的姑娘,不想讓你變成瞿家的媳婦吧。溫夫人經常誇讚左家的那個人,好像很是喜歡。”

“啊,這樣啊。”言小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近似嘟囔地說著:“看來我還是真不太討長輩喜歡呢……”

商義池見言小瑤像是洩氣的模樣,於心有些不忍,於是悄悄告訴了她夫人平日的一些小愛好,比如說下廚和種樹,尤其是白梅樹。言小瑤偏了偏頭,久北的夫人還喜歡白梅呢?商義池點了點頭,然後對言小瑤說道,“我倒是無意間看到過溫家的族譜,溫夫人的名字在久北卻有些脫俗。”

就是跟商義池在一起的時候,言小瑤知道了溫夫人的閨名。

“當時記得,上面寫著的兩個字,似乎是讀作千巧。”商義池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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